这个背负着“好斗”之名的青年才俊,生活中其实心思细密,体贴认真,是标准的gentleman。社科院一访问学者来到华盛顿,他见对方是个女孩子,便主动邀她出去吃饭。该女素闻薛某桀骜难处,一餐饭吃得战战兢兢,薛兆丰先行吃完,她马上起身,表示不敢耽误他的时间,愿把自己剩下的打包回去再吃。为了让她能安心吃饭,薛随即又给自己点了一份,陪她继续吃!
在我们的电话采访中,他间或停下,问我:你是否要去喝口水?提及任何专业术语或人名,他马上记下,列了个长长的清单在mail里发我参考。就连给杂志提供的照片,他都在旁边非常nice地注明:9兆,下载可能需要20分钟,谢谢。
聪明的用处并不很大
人物周刊:秋风评价您的学术来源是芝加哥学派与奥地利学派,这两派观点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您?您学术观点的成型过程如何?
薛兆丰:我的学术观点主要是三个构成:一是芝加哥学派的价格理论,在美国直到80年代,经济学博士考试就是要弄懂阿尔钦价格理论一书的所有问答题;二是奥地利学派的观点,即市场过程中的变动和互动是无数行为汇总的结果,决不是在失衡与均衡两点之间的简单来回。没有一个人或一个组织能控制经济汇总的巨大变动,黑板上的曲线更解释不了;三是公共选择理论(publicchoice),在经济学的基础上研究非私营机构的行为,我的导师之一比奇(PeterBoettke)即持这一观点,布坎南(JamesM.Buchanan)也因为这一方面的研究在1986年拿到诺贝尔经济学奖。在中国,公共这一块存在着巨大的盲区,人们寄望引入政府来纠正市场的失败,但在这个过程中同时也引入了政府的失败。
人物周刊:您曾引用“我们已经走上改革的道路,但是还不知道这条路往何处去。”您认为中国经济目前潜在的最大问题或危机是什么?
薛兆丰:一是黑社会化。产权明晰的过程太过漫长,产权从国有到私有,中间的模糊过程太长,因为无论是物质资源、人际关系、或者组织架构,中间都有潜在的巨大的利益,这方面的法律如果再没有及时地建立起来,那么黑道的规则就会建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