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考分高不成低不就,他入了深圳大学,因为离重点线差一分,他只能读不那么“重点”的数学系——开放伊始的深圳,“国际”打头的专业最吃香,如国际贸易、国际金融等等,连中文系的名称都改成了“国际文化传播”,惟有数理化不“国际”——在大学里,薛兆丰重新修正了他的理想。
“我一直想,要把生命用得最好,但如何最好,得有个计划。”人类的大部分灾难是思想造成的,而非自然造成,人祸远远猛于天灾。未来还是白纸一张的薛兆丰,开始设想:有意义的人生,乃是要创造好的思想,如果不能,则传播好的思想。再后来,他又把思想,上升到制度的层面。
深圳大学是特区开放而建的高校典型,北大清华的教授咸集于此,图书馆所有图书一律开架,而且开放时间之长,为当时亚洲所有大学之最。薛兆丰大学受益颇多之事如下:与女朋友共同读书,与室友尹忠东吵架。
红袖添香夜伴读,学者之福。虽然女朋友后来没有成为太太,但薛兆丰依然在博客中提出,大学的一项重要功能便是恋爱,越早恋爱就越容易心平气和,越不会大惊小怪。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对安心用功有益,因为不必再为挑选、追求、竞争、乃至舞会操心了。
与尹忠东吵架也是有益的,因为历史雄辩地证明,凡值得尹同学与薛同学大吵特吵相持不下之事,往往尹是对的。
尹建议薛在辩论中不要采用比喻手法,最终彻底影响了薛的思维习惯和文风;尹提出“人的思想是五花八门的,而人的行为却是高度一致的”,一直让薛铭记心头,最后还成为撰写投票经济分析论文的契机。
比复杂更难的是简单
薛兆丰是广东梅州的客家人,母亲是中学英语老师,父亲是大学中文教授,但他在文学上的师承,却是来自朗诵古文及背诵粤语流行歌曲的歌词。
他从小在父亲那里只学到两件事:一是写毛笔字,二是父亲在写文章时,他凑去看,被父亲教育说,别人写文章的时候在旁边看,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