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内容产品化,《创业家》的具体做法就是搞榜单。事实上,牛文文在07年就开始搞天使投资榜。彼时,天使投资在中国完全是一个新名词,这两年天使投资的发展,也颇有变化。07年榜单上的十大天使投资人,几乎今天基本上都放弃了天使投资。但美国有10万天使投资人,没有理由天使投资在中国会无法兴盛。
最重要的是,榜单这种事,让牛文文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复制”的内容,把规则定清楚了,年复一年,照章办事即可。《创业家》后来搞了一个黑马榜,算是开启了中国人自己做的创业公司榜,以帮助小公司出头,以及投资人寻找早期项目。
但正如很多互联网产品本身是免费的一样,黑马榜本身也不赚钱。兜售榜单上的位置当然是一种做法,但事实上这种做法很低级,而且会破坏榜单的公信力最终让榜单毫无现实指导意义。榜单如果有足够的公信力,至少不会亏钱,因为会有赞助商,这一点牛文文坚信不疑,但如何让一份初创的榜单在走向有公信力的榜单的过程中,依然能够产生出变现的可能,这是必须要考虑的。到底牛文文不是在做一份公益事业。
搞榜单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很多媒体都搞榜单,出了名的有财富500强,福布斯富豪榜。核心关键是榜单之后是什么,如何在这份免费的榜单上产生有偿的服务。
- 产品服务化
产品服务化便粉墨登场:向创业者提供服务。在这个环节中,媒体的读者变成了服务的用户,并且,构建起了包括弱关系到强关系的用户关系。
具体手法有黑马会、黑马俱乐部、黑马营、黑马大赛等等。这是一系列的线下活动。很多人以为互联网就是线上,其实线上的东西只是海面上的冰山,线下才是海底下那庞大的部分。小米的粉丝营销大家津津乐道,但是否又知道小米疯狂的一年60场粉丝见面会呢?网络游戏在线上赚钱,但是否又知道网吧中游戏开发商们激烈的拼斗呢?
对某个特定群体的信息消费者进行定位,这件事无论是传统媒体还是新媒体,都心知肚明,传统媒体其实也是一直在这么干的。具体的做法是:用某种特定的内容,吸引到特定的信息消费者,然后对这些特定的消费者推测他们有某些特定的需求,然后寻找能满足这类特定的需求的广告主,投放广告。媒体运作近百年,本质如此,所形成的是:媒介-读者-广告主的三角关系。
《创业家》在前面一部分相同:用特定内容吸引到特定的读者,但接下来则不同,他们将读者转化成用户,并直接向这批用户推销他们感兴趣的服务:各种创业培训。小的浅的服务收小费(有时候会有些免费服务),大的深入的服务收取较高费用。这里没有广告主什么事,直接拿服务换钱。
这里存在着“惊险的一跃”,互联网不是免费当道吗?创业者都不是什么财大气粗的家伙,他们会愿意付费吗?老牛一点也不觉得这个问题有多犀利,因为他的经验告诉他,创业者其实靠的就是人(资源不多,设备几乎没有,专利不专利,就不用谈了)。创业者在智力投资上很舍得花钱,当然有个前提:这种智力培训要“接地气”,要有“干货”,要能实际地指导他们具体创业。
这种服务,其实创业家作为一本杂志,本身很难供给,杂志内部人员也不是什么具有丰厚创业经验的人,服务的实现,只有依靠众包。
- 服务众包化
众包包括两个部分,一个是延请外来的创业导师,比如类似周鸿祎这样具有一定号召力的知名创业者。我个人也承认,类似周鸿祎这样的人物,虽然在舆论上颇有争议,但在创业者圈子里,尤其是草根创业者圈子里,相当得具有说服力。
另外一个部分就是创业者对创业者的服务。有些早先从黑马系列服务中脱颖而出取得一定成就的创业者,本身就可以回来成为后来者的创业导师。这是典型的整合他人服务他人的做法。
牛文文喜欢做这样的生意:给看似没有钱的创业者提供有价值的服务,获取回报。他认为富人虽然有钱,但机会很多,而且议价能力很强,穷人的生意则更好做——这颇有些互联网所谓“得屌丝者得天下”的味道。按照他的说法,付费的企业甚至可以做到支付50万元来换取服务的规模。
众包能够形成强关系,创业者们在生活中其实都是“异人”,打了鸡血般的工作,放弃一些一般人认为很好的机会,每天都苦哈哈都又动不动会很亢奋。这些异人被戏称为“神经病”,神经病需要和神经病在一起才会互相理解,黑马营也好黑马会也好,为他们提供了感情上的互相支持互相慰藉,社区,便由此而诞生。
边界:哪些是媒介可以做的
我个人也算是在创投圈里跑来跑去的人,听了牛文文的故事,我相当好奇的是,至少在我看来,有两件事他也是可以做的。其一为创业赛事秀,其二为介入到投资领域。
创业秀的电视节目,国内也颇有几个,比如上海就有一个“天使爱上你”。至于投资领域,既然在发现好项目,完全可以在投资人投资的时候跟投一点,《创业家》慢慢形成一个类似清科这样的投资中介兼小额投资,逻辑上也是顺理成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