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数学的挚爱,已使他忘记了一切外在的事情:饥不知食、食不知味,与人交谈口中呐呐不知所云、神情恍惚……这一切实在是由于过分投入而进入了忘我状态。除了事业,陈景润对做人的其余一切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地向着既定目标。他竭尽全力发展了自己卓越的数学才能,而另外的方面则显得低能,以至于成为世人眼中的“怪人”、“畸形人”。但是,正是因为“怪”,科学家才成为科学家。陈景润的“怪”和“笨”是与他对数学的偏爱与痴迷分不开的,“怪”和“笨”成就了陈景润。
1984年,陈景润从书店出来,被一辆自行车撞倒,不省人事。几个月后,主管国家科技工作的方毅见到他呆板的“面具脸”,指示赶紧去医院做检查,被确诊为帕金森氏综合症。自此,病魔一直纠缠着他。在生命的最后年里,他依然呕心沥血地做着冲刺。在最后的几个月里,陈景润痛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手中还握着一本数学书籍。数学家、中科院院士王元痛惜地说:“你就放弃它(歌德巴赫猜想)吧。你已取得的成就,至少本世纪无人能望其项背!”陈景润摇头,缓慢又坚决地说:“不!” 1996年3月19日下午1点10分,陈景润带着不能企及“1+1”这颗数学皇冠上的明珠的遗憾,和不屈不灭的永恒追求,走了。他死不瞑目。
2002年3月20日,是英国和美国两家出版公司悬赏100万美元解决歌德巴赫猜想两年期限的最后一天。可是直到截止日期,仍然无人有缘。
这曾是一个举世震惊的奇迹:屈居于6平方米的陈景润,借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用一只笔,耗去了几麻袋的草稿纸,居然攻克了世界著名数学难题“歌德巴赫猜想”中的“1+2”。他那瘦弱的身躯何以创造出这样的辉煌? 一个人的成功度和他精力的集中度成正比,能够到达成就巅峰的人,必是那些能够在某一个领域学有所专、研有所精的人。如果集中心力于某一个领域,全力以赴,那就一定会有所成就。正因如此,这样的人不可避免地、在他们所不擅长的领域就表现出所谓的“低能”,甚至成为别人的笑柄。亚当·斯密写出《国富论》这一经济学的不朽名著,但却不知道如何进行家庭理财;牛顿能解读自然奥秘,却也为自己的大猫和小猫开了一大一小两个门洞;作家流沙河写出脍炙人口的作品,但不知道打电话是先拨号还是先把听筒拿起来;哲学家金岳霖居然会忘记自己的姓名,不得不求教于自己的洋车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