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有据,砍你没商量”。每年她都要以一首《送战友》作为年终PARTY的献歌,开始她还心怀忧伤和歉疚,但久而久之就变成心如止水,麻木不仁的例行公事了。
“没办法,老板出钱雇我,我必须站在资方的立场上工作,作为人力资源总监,我不能站在员工立场一边!”,这是她的准则也是多年悟出来的道理。虽然她骨子里非常想温情秉公,但职场的残酷,已经将她束之绝地。她似乎没有了退路。做人力资源总监,某种程度上就是老板的马前卒和杀手。面对裁员计划,两条路径的选择:要么让别人走人,要么自己走人。
但她好不容易坎坎坷坷地发展到这个位置,她只能将自己所做的一切视为一种单纯的工作。
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一切就象一个循规蹈矩的游戏,已经毫无生气地程序化了,而目的也显得异常简单明快:每年20万元的年薪。
很快,餐后的卡布其诺也一口口地咂完了,ANNY双臂叉肩地抖了一下秀发,仍然是自嘲地笑了一下:“怎样,我是不是够冷血?”……
三个月之后,又到了年底淘汰末位员工的时候了,我突然接到了ANNY的电话:“我辞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