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碰了一鼻子灰,不得不告退。他走后,李仍余怒未息,仍骂袁世凯:
袁慰廷说得天花乱坠,要我乞休开缺,为翁叔平作成一个协办大学士。我偏不告退,教他想死!我老师的“挺经”正用得着,我是要传他衣钵的。我决计与他挺着,看他们如何摆布?
诸葛长青:李鸿章的成功,在于持之以恒,百折不挠。奋斗精神,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鸿章所说的老师就是指曾国藩。曾国藩有他的一套“挺经”,大意是教人遇事坚忍,不要小挫即退。没想到被李鸿章用在这里了。
3、拜师曾国藩,努力向前进
早在道光二十四年(1844),李鸿章就开始师事曾国藩,而且其父李文安又和曾是同年的进士。所以,对于曾国藩来说,李鸿章既是晚辈,又是学生,这种双重身份的亲密关系在曾对李的栽培提拔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而李鸿章本身的才气与学识也得到了曾的赏识。
在镇压太平军和捻军过程中,曾国藩为李鸿章提供了诸多方便和机会,这是李发迹的一个重要条件。如曾围攻金陵牵制了李秀成的军队,使其疲于奔命,给李鸿章在江浙提供了可乘之机;李鸿章取代曾国藩做了镇压捻军的钦差大臣,曾则以两江总督的身份,为其保障后勤供应。而李鸿章一生立身行事、耐劳任怨、坚忍不拔的精神,和他治军驭将、推诚布公、团结士气的方略,无一不是得自曾国藩。因此,梁启超说:“故有曾国藩然后有李鸿章,其事之如父母,敬之如神明,不亦宜乎?”
李鸿章曾对人说:“别人都知道我前半生的功名事业,都是老师提携的,好像说到洋务,老师还不如我内行,这是不明白我办了一辈子外交,没有出现什么乱子,都因我老师一句话的指点。
”因曾国藩处理天津教案不当,遭到国人的唾骂。清政府迫于舆论压力,调李鸿章接任直隶总督,负责办理此事,重新与法国代表谈判。李到了天津后,先去拜访老师曾国藩。曾问道:“少荃,你现在到了这里,是外交的第一个关键所在。现在我国国力很弱,外国人合力对付我们,稍微有一点失误,就会贻误大局。你来同洋人打交道有什么打算?”
李答道:“学生也没有打定主意,但我想同洋人打交道,不管怎样,我只同他们打痞子腔(意思是油腔滑调)。”
曾国藩听后大不以为然,正色说道:“依我看来,还是用一个‘诚’字,‘诚’能感动人。我想洋人也一样有人情。圣人说,忠信能通于野蛮人之中。这一定是不错的。我们现在没有实在力量,任凭你如何虚假造作,人家总能看得出来,都是不中用的。不如老老实实,推诚相见,同他平心静气地说理,虽然占不着便宜,或许也不至于过于吃亏。无论如何,我讲信用,总是能站得住脚的。脚踏实地,跌跟头也不会过,想来比‘痞子腔’总要靠得住些。”
李鸿章听后,连声答道:“是!是!门生一定按照老师的话去办理。”此后,李鸿章的确把老师的话当作了办外交的准则。他晚年曾说:“我办理交涉,无论英、俄、德、法,只捧着老师的这个锦囊,用一个‘诚’字同他相对,果然没什么差错,而且还有收大效的时候。”
4、用绿林好汉,不用文人秀才
我们暂且不论李所说其办理外交有无差错,但他完全继承了曾国藩的衣钵倒是事实。但是,我们细加比较,就会发现这师徒二人在做人、做事和为官的风格上又有许多不同。治军方面和曾国藩的湘军相比,淮军具有更为浓厚的私人武装色彩。湘军的主要将领虽是湘人,但是他们之间并不是全靠地方观念维系,而是以镇压农民起义、维护清王朝的统治相号召。因此在太平军失败后,曾国藩就将其大部解散,没有形成私人武装。
淮军的主要将领都是安徽人,他们所属的各营都以个人的名字命名。同时,在军队中确立了人身上的层层隶属关系,各部将领都听李鸿章的指挥。因此,淮军虽然名义上属于湘军支派,但曾国藩却无法调度。
曾国藩本身为理学家,他重用士人,湘军主要将领几乎全出自儒生,罗泽南、王鑫等都是理学家,彭玉麟是个学者,胡林翼则是进士出身。
淮军则不然,李鸿章不用读书人带兵,而只以感情联络,主要将领中,只有潘鼎新是举人,如程学启是太平军的降将,刘铭传是盐贩子出身,张树声、张树珊和周盛波、周盛传兄弟则基本上是地痞一类的人物,靠办团练起家,吴长庆出身行伍,曾做过中下级军官。他们这些人出身比较低微,崇尚江湖义气,一旦受到李鸿章的重用,就会死心塌地为其卖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