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月季的新商店,杜子平品头论足了一番,当然是好话多。然后,杜子平把月季拉到一边说一起出去吃饭。月季说:“也该我请你一回了。”她想把翁敬和敖刚也捎上,如果杜子平请吃的话,这两人肯定不会去的。可是,翁敬知趣地说单位里有事,要赶回去,敖刚当然也找了理由推辞。月季本也想推掉,又一想,如果不是杜子平,自己不可能拿到这间门面,就拍拍裙角上的灰,对翁敬和敖刚妩媚一笑,跟杜子平走了。敖刚转身对翁敬做了个耸肩摊手的动作,意思是你我一样,都白忙活。
月季的新玉器商店开张营业了。前前后后的古玩商店也陆陆续续地装修完毕营业了。
一天傍晚,下着小雨。杜子平又来到月季的商店。月季端坐在玲珑剔透的灯光里,正用丝绒布擦拭几件玉器,漫不经心与几个逛客聊着。杜子平远远站着看了一会儿,等商店没客人了才走进去。
月季给他沏了茶,茶碗、茶盖、茶船是全套的外紫金釉内青花瓷器,从一只锦盒里现拿出来的,足表示对杜子平特别的款待。杜子平依然愁肠满怀。他本来喜欢月季对他既依赖却不纠缠的情分,让他刚好担待得起,也一直以为那是专给他一个人的。后来才发现错了,这个女人对谁都一样,她游刃有余地应对一切,当然包括他。
“月季啊,我怎么觉得我像你手里的玉,随意把玩,然后卖出去,一点不留恋。”这番话杜子平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惟恐语气不对惹恼了月季。
“这不好吗?”月季用同样的口吻反问,倒问得他无言以对。同时她又是认真的,“我店里所有的玉我都很喜欢,但如果因为喜欢而想着独占它们,对一个玉器商人来说,它们就失去了价值。有很多人就像这玉一样,和你很对路,时间越长感觉越好。但如果要改变他们对你的意义,他们也失去了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