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旧日时光(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全球竞争展开之前),包括GE在内的大部分工业公司,都陷入闭门造车、孤芳自赏(not-invented-here;NIH)的心态而不能自拔。他们只看到自家公司的发明家,奖牌和奖金都留给提出原创性构想,以及将之付诸执行的内部员工。
八○年代到来之后,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急剧改变NIH心态。我们的做法是,嘉奖那些不只有所发明,也能在任何地方找到出色的构想,并和公司里面的每个人分享的员工。我们把这种行为称做“无疆界”(boundarylee)。这个拗口的词,基本上是指执意于寻找更好的方法(或者更好的构想),而不管它的来源是同事、GE的另一个业务单位,或者对街、地球另一边的另一家公司。 无疆界的想法,对GE的策略执行冲击很大。下面只是其中一个例子:
GE一直想要改善营运资金的用量。我们总是用掉太多钱,而提高存货周转率有帮助。但是,各式各样的计划和办法都试过了,我们就是没办法提高存货周转率到一年四转以上。
1994年9月,我们安排梅尼·甘波里斯(May Kampouris)在GE最高三十位领导人的晚宴上讲话。梅尼那时是全球水管和空调器材业者美国标准公司(American Standard)的董事长兼执行长。该家公司也是GE发动机业务最大的客户之一。
我们注意到梅尼戴着一枚别针,中间写着数字“15”。没多久,我们就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梅尼大部分的谈话内容,是美国标准公司如何大幅提升存货周转率的故事。美国标准这家公司在世界几乎每个角落的工厂,生产种类繁多、琳琅满目的陶瓷马桶和水槽。梅尼和美国标准都密切注意存货周转率。理由很简单:这家公司最近刚完成一件融资收购案,亟需现金。
我们的团队大为动容。你可以听到他们的脑子在动:美国标准以它的产品组合和复杂制程,都能提高存货周转率,为什么我们不能?梅尼的演讲还没结束,我们的业务领导人问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但这只是开始而已。
接下来,GE派出大批人马,参观美国标准的设备,与领班、厂房经理人晤谈,而这些人都和梅尼一样,戴着别针。有时上面是一只黑羊,标着“10”,但有更多厂房经理人戴的别针,上面的数字是高达20或25的周转率。我们逛遍了他们的厂房,汲取他们的智慧。
他们十分乐意帮忙。这些年来,我从无疆界观念学到一件事:只要不是直接的竞争对手,企业及他们的员工都喜欢和人分享成功的故事。你尽管问就是。
参观过美国标准公司的GE员工,把他们学到的东西,应用于本身的业务。接下来几年,这些业务单位将美国标准的许多作业流程移植到GE,并且持续不断创新,也彼此分享。这一招果然见效。到了2000年,GE的存货周转率提高一倍以上,释出数十亿美元的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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