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蒙德(Jared Diamond)的《枪炮、病菌和钢铁:人类社会的命运》是影响巨大的畅销书。他提到,在公元前11000年的冰期时代,各大洲的早期人类都是狩猎和采集为生,然而从那时至公元后1500的漫长历史中,他们以不同步伐走在进化的道路上,形成了上的落差。非洲、美洲和澳洲的土著人仍在游猎和采集,而欧亚大陆的人类已产生了高度文明,发展起农业、畜牧、金属冶炼和复杂的政治制度。这是什么原因?
他认为是客观环境决定了人类的进化速度。首先,人类进化取决于创新的普及。从地理布局看,欧亚大陆是东西向的,气候环境类同,在某地产生的创新也适用于其它地方,所以有利于新技术的普及;非洲和美洲都是南北向的,气候相差悬殊,在某地的创新难以运用到其它地方,创新的普及就受到限制。其次,人类进化始于农牧业的发展,而农牧业的进步又取决于驯化野生植物、动物的进步,可这一过程又受限于自然界可供改造的动植物的种类。大自然为各大洲提供的机会不是均等的,欧亚大陆比其它大洲有更多的选择,从而在农牧业发展走到了前面。总之,欧亚大陆由其环境因素而取得了更高的文明成就。
所以,戴蒙德认为人类进步的差别不是由于智商、体能、生理的差别, “各大洲民族在漫长历史中的进程绝然不同,不是因为他们自身素质的不同,而是在于他们生存环境的不同特征。”
压力是前进的动力
戴蒙德的观点予以我们极大启示,但他有些解释是不充分的。首先,看地理环境,欧亚大陆尽管是东西向的,但因地理的障碍,早期人类的东西交流几乎不存在,而中国的古代文明也是自北向南扩展的。其次,以自然环境的不足来解释美洲的落后也令人难以信服。大自然对南北美洲应该是慷慨赐予的,如北美东西海岸地区土壤肥沃、雨量适中,气候适合于植物生长,而薯、玉米、土豆、花生、辣椒等都是源于美洲,再传到其它大洲。欧亚大陆驯化了如野牛、野猪和野羊等野生动物,美洲也有同类动物,却据说因性烈而无法驯化——但今天已驯化的动物最早也可能性格刚烈,是在长年的驯化中被改变了。美洲人为什么没有如其它洲的同类那样,把更大努力用于动物驯化呢?
把亚洲与美洲的环境相比较,也许能给以我们新的启示。据考证,美洲早期人类来自于亚洲。约在30000到65000年前的冰期时代,西伯利亚与阿拉斯加之间的白令海峡或是结冰,或因地质变动露出床底,亚洲人类在游猎中跨过海峡去了阿拉斯加,然后自北向南地逐步拓展,他们也就是印地安人的祖先。
然而,在历史的过程中,亚洲人取得了巨大物质进步,美洲人却长期滞留在部落社会、狩猎、刀耕火种的阶段,直到近世纪被欧洲人以洋枪洋炮征服。我们中国人与印地安人可谓同祖同宗,为什么在发展上却是天壤之别呢?
我们认为,根本的解释在于生态环境的困难程度,是这一差别造成了人类进步的差别。美洲良好的综合环境,使早期的居民很容易地从自然界获得足以生存的衣食。没有强烈的生存,也就安于现状,缺乏寻求物质进步的强大动力,从而在进化中相对落后了。所以,印地安人之所以遭受到近于种族灭绝的浩劫,不是源于种族的低劣,而是因为他们置身于较优逸的环境。
相比较,中国的生态环境要恶劣得多。今天,人们把黄河流域看作为华夏文明的起源地。其实,中国其它地方也有早期人类存在,但黄河流域的的居民走到了文明发展的前列,在扩张中征服了其它地区的“蛮夷”,再将自己的文化强加于他们,逐步地发展起了中华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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