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石屹曾讲过哈佛大学一个校长的故事：有一年，校长向学校请了三个月假，去了农场干活，去饭店刷盘子。在农场里，背着老板吸一支烟都觉得高兴；被老板骂“老头，你刷盘子太慢”也不以为然。
潘石屹对校长此举的解释是：校长像杯子那样把过去的“剩茶”倒掉，腾出空间来好装新茶。他们管这叫给自己归零。
但是我后来看到林风眠的一段解释更能让平头百姓心头一暖。
林先生在26岁时受蔡元培邀请，由巴黎回国任北京国立艺专校长。国民党官员刘建群(后来曾任台湾“立法院长”)久慕先生大名，曾到重庆乡下拜访，看到他借住在一间简陋的仓库中，不禁感慨：“住在这种地方，不是白痴，就是得道之人了。”
林先生事后对人讲：“我既不是白痴，也不是得道之人。我只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正是那间破旧隔室，那张白木桌子，那些洗衣板，让我真正变成人的。当了十几年校长，住洋房，乘轿车，身上一点人气几乎耗光了。你必须真正生活着，能体验今天中国几万万人的生活，身上才有真正人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