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是迪拉的头发。倘若示巴女王住在对面,迪拉会从窗户垂下自己的头发,令对方的珍珠财宝黯然失色。假如所罗门王是这里的管理人,财富堆满了地下室,詹姆会在他每次经过时掏出手表,让对方恨不得投自己的胡子。
此刻迪拉任由头发如同棕色的小瀑布般亮而地泻下,它长过双膝,几乎像是她的一件衣裳。她快速紧张地再把它卷起来,颓丧地站在那里,片刻之间,几滴泪滴在破旧的地毯上。
她穿上棕色旧外套,戴上棕色的旧帽子,眼泪仍在眼眶里闪耀,旋转着裙摆便走向门口,下楼梯到街上去。她在挂着"苏凤尼夫人,各种头发用品"的牌子前停下来。迪拉一口气跑进去,屏住急促的呼吸,找到那位体型宽大、皮肤过白、神情冷淡的苏凤尼夫人。 "愿意买我的头发吗?"迪拉问。
"买,"夫人说,"拿下帽子让我看看。。
棕色瀑布倾泻下来。
"20元。"夫人说,一面老道地端倪着头发。
"赶快给我。"迪拉说。
接下两小时如流水般飞逝,迪拉快速则览了各个商店,寻找给詹姆的礼物。
她终于找到了,那简直是专门为詹姆准备的。仅此一家!那是一条白金打造的表链,形式朴素,也许其价值在于品质,而非华丽而庸俗的装饰--正如所有好东西都该如此。它几乎与手表本身同样贵重。她第一眼看见就觉得詹姆应该拥有它。它像詹姆一样,沉静而有价值--同样的形容词可以用在两者身上。商店收了她21元,然后她带着剩下的八角七分钱赶回家。有了这条表链,詹姆在任何公司都可以安心看表了。在过去,虽然他有一只贵重的手表,他却只在暗中才看手表,因为与原来的旧皮带实在不怎么相配。 当迪拉回到家里,沉醉的心情便被慎重和理性所取代。她拿出卷发用的工具,点着火炉,开始整理那因爱而慷慨牺牲掉的头发。那是一件困难的工作。亲爱的朋友,一件十分艰难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