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可以称它为“社交咒骂”。钱钟书在代表作《围城》中刻画过一位校长高松年,他与人交道时八面玲珑,能对政*治系的师生畅谈国际关系,能和文学系探讨“诗歌是民族的灵魂”,和军事教官闲谈,也能说一两个“他妈的!”惊喜得那教官刮目相看,引为同道。
大多数男性对这种社交方式并不陌生,尤其是在酒馆、更衣室或运动场——这些地点象征着逃离了批评说脏话的人(主要是母亲、妻子或小学老师)的限制,在这里,脏话是男性之间关系的润滑剂。
这种润滑剂之所以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是因为它们打破了人与人之间的藩篱,不论是什么身份、地位,在说脏话时大家都是一样的,有着基本的生物特性的人。澳大利亚旅游局的宣传攻势证明脏话也可以拉近国家间的距离,他们的旅游宣传语是:“你他妈的在哪里?”(Where the bloody hell are you?)隐含的意思是让人快行动起来,到澳大利亚旅游。

围城电视剧封面
但这并不意味着毫无限制。澳大利亚人的淳朴、热情的邀请在英国人看来简直是不堪入耳。想想2006年世界杯决赛上马特拉奇对齐达内做了什么。关于那句谜样的骂词,英国唇语专家杰西卡?里斯曾在意大利语翻译的帮助下得出结果,马特拉奇说齐达内是“一个恐怖主义娼妓的儿子”,而另一番更简明、流传更广的说法是:“你姐姐是妓女。”齐达内在意甲踢球多年,对意大利语不会陌生。他后来曾对公众解释,马特拉奇侮辱了他的母亲和姐妹。于是有了他的惊世一撞,葬送了离法国队咫尺之遥的金杯。
脏话在我们的生活中几乎无处不在,有聪明的脏话,比如那些润滑剂脏话,也有愚蠢的或者无奈的,像那些用于发泄情绪的脏话。对于后一种情况,也许应该考虑控制情绪,或者用更让社会接受的方式表达出来,幽默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