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6点,在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附近政苑小区“餐饮一条街”上,一名身穿蓝色工作服,戴着眼镜,面相斯文的年轻人都会在自己的摊位前大声吆喝。年轻人叫关晓冠,河南许昌人,去年10月,从湖北科技学院毕业的他,在武汉开了这间5平方米的饼店。目前月入万元。(3月15日武汉晚报)
大学生摆摊,并不鲜见。从清华大学毕业生卖猪肉的“抛砖引玉”开始,卖臭豆腐、卖包子等经营门槛低、技术要求简单的手工作坊式创业相继成了不少大学毕业生的择业选择。
“每月利润超过万元”、“创业初期”等字眼倒是为这一系列的新闻镶上了金边,务实、勤劳的称赞一边为当前低靡的就业现状指了一条明路,一边也抵消了大学生和手工业者之间的身份差距。而就当新闻主角和公众一同歆享这看似名利双收的创业奇迹时,能提供远远超过手工业所需技能的高等教育却深陷窘迫而倍显尴尬。
纵然社会分工有不同,工作也无高低贵贱之分。大学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工作类别,从事手工业也无可厚非。但是如若从人尽其才的层面来讲,大学生摆摊未免大材小用,其高等教育所赋予的附加值完全被遮蔽,同时这也与其培育高素质人才的初衷相去胜远。
或许在以收入为准的成功价值标准下,摆摊不失为创业先期的准备。但是,即便是要大展宏图的创业预备,高等教育为何又提供不出一套与之学科相衔接的创业基础,而使得大量毕业生弃高等教育的根基而去。至此,高等教育在这里暴露出了太多的无力感。
而这种无力,却暴露出了近年来高等教育 “异端”。 从上世纪90年代末起,大学开始扩招,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逐渐普及为“大众教育”,大批量的学生涌入大学校园。师资力量滞后、大班制的教学方式都有可能造成管理和教学质量的缺位。同时大规模的招生,还会出现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现象,加之“宽进宽出”的默许政策,使得学校缺失了严谨的学风,许多学生临到毕业徒有一张文凭,而无真才实学。
如果说高等教育的溃败首先遭受了来自内部大规模招生,那么外部就业环境的压力更是让其节节退败。不仅就业市场趋于饱和,各种“潜规则”、“钱规则”还乘势筑起壁垒,“拼爹”、“拼关系”更是加剧了不平等的竞争,加之高等院校缺乏有力的市场链接服务,不少毕业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不需要高投入、高智商、高技能的工作赚取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们对大学生另辟蹊径创业的赞许,实则是对高等教育溃败的最辛辣嘲讽。




